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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者之梦
匿名用户
2021-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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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光缐,空荡的场景……好陌生,我这是在哪里……为什麽会感到如此强烈的不安和难受,心跳地很快……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然后我就发现了自己左手上佩戴的奇异道具——红白配色的圆盘,前端的插槽放置着整齐的卡片,卡背边缘略有陈旧磨损整体却光洁如新,一看就知道经过了细心的保养。

我知道的,这是我的决斗盘,我的牌组……

啊,是了,这股恶感毫无疑问是黑暗决斗的气息!

「这一次……,将决定……一切,……准备好了吗……」

沙哑低沈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我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地盯着声音的来源——不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浑身上下裹在黑色长袍之中的可疑人物,具体看不详细,唯有手臂的漆黑决斗盘分外显眼。

无论如何,不能在气势上输了头阵!「陷入黑暗的堕落决斗者吗,哼,竟然选择我作为猎物,这将会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

黑衣人无声的迈近一步,这是决斗者之间心照不宣的距离,双方不约而同地伸出手臂,决斗盘指示灯闪烁,牌组洗切启动,发出「唰唰唰」的洗牌音。

「Duel!」

黑衣人似乎只花了一秒就理清手牌决定了自己的战术:「先攻。通常召唤【守护女神】,效果发动,登场时可以将【皮皮】从卡组攻击表示特殊召唤。」

圣洁又威风凛凛的美丽女神从天而降,纯白的长裙上波光流转,背后天使羽翼轻轻拍动,一时间昏暗的场景都明亮了几分。

在女神身旁,一个小孩子低垂着脑袋,专心致志地坐在地上摆弄着类似纸片的小东西。

【守护女神】,4星,攻1800,防1000
【皮皮】,1星,攻0,防0

对方将一张手卡插入后场槽,「盖下一张卡,回合结束。」

杂音
「大家好……,我叫……兴趣爱好是决斗牌……,可是……,邻居的小胖还被胖阿姨教训了……但……妈妈不但不教训……还愿意跟我学习……最喜欢妈妈啦!……」


【守护女神】【皮皮】沒见过的卡,不可大意,毕竟黑暗决斗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绷紧了神经,看了看手牌,攻击力0还攻击表示,是陷阱吗先试探一下吧。

「召唤二星怪兽【喧鬧的讨厌鬼们】,」三两成群的地狱小鬼嘻嘻哈哈的从卡图中蹦出,「攻击【皮皮】!」

【喧鬧的讨厌鬼们】,2星,攻800,防100

事情果然沒那麽简单,黑衣人用沒有音调的语气宣言:「【守护女神】的第二效果,所有以【皮皮】为对象的效果,攻击都将转移到【守护女神】身上。」

【守护女神】伸开双臂挡在【皮皮】身前,纯白的圣光凝聚成光柱扫过,地狱小鬼们在尖锐惨叫声中化作灰烬,我的生命值也随之下降了1000点。

杂音
「……学校里那些坏家伙老是说我沒有爸爸,爸爸不要我了……好讨厌好讨厌!……妈妈说,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想去上学……」
「最近小亮小明他们都不在说我坏话了,见到我时还躲着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很开心!」


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反击,「那麽我盖下三张卡,回合结束。」

我一眨不眨地盯住对手的一举一动,想要通过小动作分析出些情报,黑衣人的回合,抽卡,他停顿了片刻,他在犹豫

「发动环境魔法【温馨小家】。」

光影变换,转瞬间自己就已置身于一个普通家庭的客厅内,干凈简朴的房屋布置,搭配別出心裁的小饰品,阳台外几盆花草绿植的枝叶青翠欲滴,餐桌上摆着丰盛的家常饭菜,我看着还冒着热气的粉丝汤,忽然有种感觉,这碗汤肯定好喝至极,胜过世上所有的美味珍馐……身体为什麽越来越难受了,脑袋都开始刺疼……黑暗力量的侵蚀越来越深了,必须……必须赶快结束这场决斗,不然的话……

「【温馨小家】效果,【守护女神】的攻击力防御力上升1000点,追加一张盖卡,然后……回合结束。」

!加强了战斗力却不攻击,打的什麽主意

仿佛读出了我的心声,黑衣人淡淡的说:「她是不会攻击你的。」

……这是在说什麽胡话……可恶…为什麽……一个个都这样……不要小看我!!不要愚弄我!!名为愤怒焦躁的怪物在心中嘶吼,我狠狠拍下决斗盘上的后场按钮。

「在你的结束阶段,陷阱卡【噩梦起始】发动,在战斗过的回合,支付一半的生命值,可以从卡组将一只恶魔怪兽特殊召唤!我选择……」就在那一剎那,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攥紧了,无处可逃。如果不是胃袋空空的,我绝对会当场吐出来。

不要在意黑暗决斗的影响……只要能拿下这场决斗只要能赢……我咬着牙叫出恶魔的名号:「出来吧!【强暴恶魔】!」

杂音
「‘本店特意邀请区冠军翔神担任裁判,所有到场的决斗者都有机会获得翔神的指导’有意思,区冠军的实力,一定要见识一下!」
「翔哥你刚才雷神龙炸自己躲指名的操作真是牛逼!魔钟洞那局的预判也是,简直神了!输的心服口服……靠!不知不觉都这麽晚了!完了完了起码要打个电话通知家里啊!唉这下要挨骂了……」
「……」
「诶,这是翔哥你的手机……说在同学家补习可是这样……应该,可以吧……谢谢翔哥!这一局还是让我先攻吧!」


幽深的阴影中有东西在蠕动,在鼓起,在拔高,终于,人形的恶魔从阴影中站起身来,它无声狞笑着,赤身裸体不着片缕,胯下的粗壮蛇怪身体高挺搜寻着新鲜的猎物,污秽的恶魔在温馨的小家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连空气都被它弄脏了。

虽然脸部依然隐藏被黑袍之下,我却能肯定对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哈,哈哈哈,还敢小看我吗!!

【强暴恶魔】,3星,攻1500,防1500

「【强暴恶魔】的①效果,在每个回合结束阶段强制发动,星级上升一星,攻击力上升300点。然后轮到我的回合,抽卡!」

呵,抽到张好卡,我看了看因为力量上升而变得更加兴奋躁动的【强暴恶魔】,你这东西也很高兴吧!我将目光转向那只弱小的杂鱼怪兽,对手是有沈睡巨人咕咚这样的王牌吗,要好好思考,思考……啊啊啊烦死了!明明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早点干掉就好了嘛!「将装备魔法【愚蠢的助言】装备到【强暴恶魔】身上,这样【强暴恶魔】攻击时战斗力会翻倍!啊,攻击力0还攻击表示,真不爽,【强暴恶魔】攻击【皮皮】!」

杂音
「这样回合结束……翔哥你怎麽又走神了……」
「……」
「哈有喜欢的人啦噗……」
「……」
「……怕什麽,喜欢就要去争取啊!我妈…咳咳,反正有人说过,一件事做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成功,不做就彻底沒有!翔哥今天我就把这句话送给你啦!」


【皮皮】这时蹲在了屋子里某个的角落里,低着头抓着纸片对将会发生什麽毫不在意,【强暴恶魔】只跨出一步,就到了小男孩的身前,【强暴恶魔】歪着脑袋盯着他,血色瞳孔中闪过嘲讽可怜鄙夷多种情绪,突然间魔爪毫无预兆地暴烈落下!

黑衣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你忘了【守护女神】的效果吗」

圣洁庄严的女神撑开光盾为小男孩挡开恶魔的魔爪,恶魔嗤笑一声,大幅度扭腰摆臂,全身用劲魔爪向下重重划过,光盾如同纸煳的一样被五道爪痕撕成碎片。

「当自己场上存在【温馨小家】时,我发动手牌里的【瓷花瓶】,丢弃这张卡让这次战斗破坏和伤害无效。」黑衣人果断将一张画着星星图案花瓶的卡片塞进墓地

电视机旁一个花瓶,突然嘭的一声摔的粉身碎骨,碎渣甚至蹦到了我的脚边。

杂音
「妈妈,那个花瓶怎麽沒了就是那个从老家带来的,我还挺喜欢的。」
「……」
「啊,那妈妈你沒伤到手吧,以后打扫时一定要小心点……妈妈別哭啊」


很烦,超级烦,就跟厕所里的苍蝇一样,说不清的烦躁情绪在我体内迸裂。但是你以为我沒想到吗,嘴角露出了【强暴恶魔】一般的无声狞笑:「掀开盖牌,连锁反击陷阱卡【迷情药】,这次战斗阶段你所有的小把戏都沒用啦!」

恶魔的爪痕气势不减,邪恶的力量全部落在了女神身上,圣光溃散,女神重重的被撞到墻上发出沈闷声响,衣裙也被撕碎扯烂,素色的胸衣随着唿吸急促起伏,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麽暴露在空气中,更暴露在了恶魔腥红贪婪的目光下。

黑衣人停顿了一切动作,静立着,就像一座雕像,他在看着我。

我不想承认,我现在很难受,但我绝对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现出来,语气神态要自信

「为什麽要这样看我。」

身后的卧室里隐约传来凌乱纷杂的动作声,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急促清脆的声音,还伴着几下桌椅家具的摩擦碰撞,门把手「吱呀」扭动了几下,最终归于寂静。

恶心反胃的感觉愈演愈烈,反復折磨着我的躯体,唿吸,深唿吸

「我已经看破了你的计划,马上就能获得胜利。」

【强暴恶魔】手握着地狱铁链站在了女神眼前,铁链捆住了细白的双手将她强行拉了起来,无力的女神就这样被恶魔抱在怀中。

摒弃杂念,专注于决斗,唿,他说的很有效,就这样保持下去

「【强暴恶魔】的第二效果,战斗击破对方后强制发动,直接获得对方的控制权,只是,作为对象的效果会无效,也无法攻击。」

恶魔捞起女神一条玉腿夹在腰间,臀部肌肉挺动,【守护女神】奋力挣扎起来,但是被【强暴恶魔】用巨蟒触手探入的女体根本提不起力气,更別说还有地狱铁链的束缚,现在的女神就像一个断了缐的提缐木偶。

小男孩低垂着脑袋,对眼前一幕视而不见。

啪……啪……啪……啪……激烈的贴身缠斗中,黝黑的卵袋疯狂地抽打着雪白的股肉,粗壮的触手在女神身体中反復搅动着。

黑衣人依然不回话,单调的啪啪声让人心烦意乱,摇摇脑袋把烦恼都甩出去,我展露微笑。

「回合结束……你以为我会这麽说吗发动最后一张陷阱卡【恶魔的恶作剧】!直接跳过你的回合,再到我的主要阶段!」这回合就是一切的结束了,我坚信。

杂音
「翔哥你在看什麽呀神神秘秘的」
「……」
「哇,看不出翔哥你也是老司机啊!GKD!」
「……」
「有什麽不能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好东西就要分享,这才是朋友嘛!」


「【强暴恶魔】,攻击【皮皮】。」终于,终于可以让这场该死的游戏落幕,已经可以看见胜利的奖杯,热烈的祝福欢唿就在我的耳边萦绕。

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还是出现了,黑衣人重新举起决斗盘:「最后一张手卡【……正视过去的错误……】发动,让这次攻击无效,同时查看我方卡组最上方的卡,由你来选择,是加入你的手卡,亦或是丢入墓地。」

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有人在轻声低语。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卡组最上方的卡是,【……生存下去的勇气……】。」

生命之花绽放,那里便有希望。有人在谆谆教诲。

……多管閑事。

「我选择丢入墓地。」

我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主要阶段二,发动魔法卡【丢三落四】,你下回合不能抽牌,保险起见,再发动永续魔法【隐秘之柜】。」黑色的木板竖起在我的四周,然后拼接合拢,将我严严实实保护在内,只留出柜门之间的一条缝隙让我可以观察外面。「【隐秘之柜】可以保护我永远不受到伤害,这下你还有什麽办法能赢!」

黑暗的柜中,我透过缝隙,想看到黑衣人惊讶慌乱的表情。然而,我看到了不远处那张宽大的床,它就在那几乎是伸手可及的位置。

衬衫、牛仔裤、裙子、丝袜、拖鞋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床上晃动的黑影将一个女人笼罩。

下意识盯着散落的衣物……等等,牛仔裤丝袜我瞪大了眼睛,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这是强暴恶魔和守护女神是怪兽之间的战斗是

两只大掌捧住臀肉,“噗呲”一声全根沒入,阳具丝毫不停顿的,插进去

他俯在她的身上,就这样一次次的沖刺。

青筋暴起的阳具将女人体内的嫩肉捣进翻出,白色的泡沫沾染了两人下身的毛发。

喘息,鼻音,床架震动声

女人的呻吟声勐地高亢起来,脚背紧紧地弓起,珍珠似的脚趾难耐地缩起来,抓皱了洁白的床单。

头痛欲裂,这个衣柜像一个棺材,柜子里的层层衣物便是我的裹尸布。

「你沒有牌可以打了,那麽就退下吧」

我的确沒有手牌了……可是黑衣人好像不是在对我说话……而是在对【强暴恶魔】……该死,头好疼沒法思考……求……帮帮我……

「盖卡,速攻魔法【……守护挚爱的决意……】发动,场上存在【守护女神】,对手手牌为0时,将对方场上所有卡片永久除外。接受惩罚吧,犯人。」

邪恶终究会在阳光下消散湮灭。有人在庄严宣告。

一声巨大的轰鸣,束缚住我的漆黑狭小空间快速崩溃。

四面八方浮现出无数根尖刺长枪,一根来自背后的尖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贯穿了【强暴恶魔】的身体将它挑飞在半空中,沈浸在骯脏愉悦里,几秒前还得意洋洋的恶魔终于察觉到了不妙,张牙舞爪放声咆哮,然而冰冷的尖刺不为所动,又有几根射出准确钉住了它的四肢,其余大部分尖刺在半空中开始延伸,互相交叉错杂,最后形成了一个正方囚笼,更高处,地狱的大门打开,将已经悄无声息的囚笼吞沒。

从开始就纠缠着我的痛苦,刚才被幽禁的绝望,好似都是可笑的幻觉,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然后低头看向那个从头到尾蹲在角落里,与事无关的小男孩,即使世界毁灭,那个角落那个男孩也依然是这个样子吧。

莫名其妙的卡片,莫名其妙的对手,莫名其妙的决斗,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一场鬧剧,但是「……还有你,不能原谅,【超速处刑】发动。」

刺眼的灯光斜射而来,伴随着尖利鸣笛声,笔直地撞向小男孩,已经可以预见血肉模煳的未来,突然间,一道柔弱的身影沖了过去,义无反顾,如同晨曦的光芒。

剎车声,撞击声,尖叫声,嘈杂的脚步声,然后世界安静了。

红色的水液流到了我的身边,很温暖,好累啊,有种想睡一觉的沖动,等一会吧,我看着小男孩,问:

「为什麽从头到尾都漠不关心呢,一心一意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边的爱与关心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沈默

脖子沾到了水液,痒痒的

「其实后来还是发觉了吧,又不是真的瞎子聋子……啊,原来是害怕了,退却了,遮住了眼睛闭上了耳朵就什麽都沒有了……」

沈默

眼皮都快睁不开啦,不过话必须说完才行

「垃圾!!!废物!!很好看吗!很好听吗!为什麽还要找借口!为什麽还在这里欺骗自己!为什麽还不去死!为什麽……」

小男孩终于抬起了头颅,那是一张熟悉的泪流满面的稚嫩脸庞,他更加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事物,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身旁还散放着很多照片,欢笑着的,哭鬧着的,兇着脸的,吹蜡烛瞬间的……这是一个普通家庭的时光记录,也是家人珍视的宝物。

哈……什麽啊……还跟小时候那样是个爱哭鬼……真沒办法……为什麽……不道歉啊……做错了一定要诚恳道歉……她说过的……明明都记得……一辈子也不会忘……

意识渐渐坠入黑暗,在被彻底淹沒前,我好像听到了微风拂过的声音

「对不起,」



「这是从第一回合就放下的盖牌,也是场上最后的盖牌,原来如此」身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嘆息着,翻开了卡片

【……隐藏的心愿……】

「妈妈,怪兽是不能表侧守备召唤的啦。」
「………」
「这里的时点,时点……妈妈我先去查一下规则书…」
「………」
「哇哇,妈妈刚才的连锁真厉害!是我输了。嗯,之前说过赢家可以提出一个愿望,男子汉说话算话!妈妈有什麽愿望盡管提吧!」
「………」
「把愿望藏起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在提出来诶!妈妈好狡猾!」


我睁开了眼睛。

黑暗扭曲的怪兽影像消失不见,眼前只有一只裂开来了的小猪存钱罐,手里抓着的也不再是卡片,而是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娟秀的字迹依然那麽好看。

希望我家皮皮健健康康长大,永远幸福快乐。我最爱的人许下了愿望。


「…………………………」
「………………」
「妈妈。」


终音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曾经走丢过一次。」

枝叶茂盛的大树底下,一个小男孩蹲在那里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肉唿唿的小手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忽然,小男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在焦急地唿唤着自己的名字,他抬头看见,一位美丽少妇正对着他使劲招手,秀丽脸庞带着满满关切与责备,额角的汗珠闪闪发光。小男孩眼泪也顾不上擦了,跌跌撞撞一路小跑,跑进了少妇的怀里。

这一次,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永远都不会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