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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2016修正版)(01-04)【作者:潜龙】
匿名用户
2016-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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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亡灵】(2016修正版)(01-04)【作者:潜龙】 作者: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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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第一章

  怎会……怎会这样?

  雪儿刚打开丈夫送的生日礼物时,她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睛,登时睁得又圆又
大,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

  今日,正是雪儿的二十岁生辰。

  现在她正在呆呆地望着这份奇怪的生日礼物。

  在雪儿仍未曾打开礼包前,光看见包装纸上「秋山和服」四个字时,已令雪
儿雀跃不已。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件青缘色,绣着白鹤与青竹的日本和服,这个
景像,已全佔据了她整个脑袋。

  美极了!雪儿真希望拥有一件这样的和服。在一个月前,她知道丈夫的同事
何卓德到日本公干,因为彼此相熟,在一次晚饭时她曾经提过,说日本的和服很
美,虽然身为中国人,在香港是没可能会穿着这种衣服,但若是拥有一件在家中
作睡衣披着,也挺不错呢!当时雪儿这番说话,本是存心开玩笑,随口说说而已,
没想丈夫竟然委託何卓德在日本带了一套回来,还在自己生日的晚上才取出来送
给她,怎能不叫她高兴。

  她一面想着自己终究得尝所愿,一面拆开这心仪已久的礼物。正在她满心欢
喜之时,孰料眼前的礼物,竟与她想像中全变了样子!

  没错,礼包里的确是一件和服,但并不是青绿色,更没有白鹤青竹,却是一
件全黑色的和服。

  不!应该说,是一套丧服才对,因为在和服的双襟上,却绣着一对白花。

  怎会这样?真是一份叫人不安的礼物!

  雪儿虽然不曾穿过和服,但在日本电视剧集里,总是经常看得见的,这种黑
色丧礼和服,是日本女性在丧礼时才会穿着的传统服饰。

  时间已是晚上十点钟,屋外的皎皎明月正溶溶地照射在城门河上,点点星光,
夹杂着一栋栋大厦的灯光,正从河面上闪耀着。

  雪儿和丈夫伟邦结婚,至今还不到一年,也可以算是新婚夫妻,今晚也是雪
儿在婚后和丈夫共渡的第一个生辰。

  求学时期的雪儿,已经是校里着名的校花。她长得娇小玲珑,却明眸皓齿,
笑起来时,立即现出迷人的梨涡,确实充满着一股冰清玉润的美;而最令人触目
的,便是她那份恬静端庄的气质,再衬上她那如幽兰百合般的秀丽面孔,长长而
柔顺的直发,每当随风飘扬的时候,犹如仙子下凡般娇艳,直叫人不敢轻易亵渎。

  而现在这对新婚的夫妻,自婚后以来,一直如同水蜜,琴瑟相谐,身旁的朋
友,对她们夫妻间的恩爱,素来都羨慕不已!但在伟邦心中,他虽然娶了这个年
轻自己十年,人又漂亮得叫人心悸的妻子,但总是在满足之余,却多了一重难言
的不自在感,大概他认为,他实在无法和雪儿相配吧!

  伟邦今年三十岁,若论样貌,他并不算出众,更谈不上「帅」这个字,但还
好,伟邦拥有一身健硕的身材,他是一间电器用品代理商的营业主任,两年之前,
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下,给他认识了雪儿,当时雪儿还是刚从学校出来不久,
找了一份初级文职工作,二人交往了半年,便开始同居,再过半年,已正式成为
夫妻了。

  自从两人结婚后,雪儿在伟邦的极力反对下,再不许她继续上班,只是让她
留在家中做家务。其实两口子,况且还没有小孩,又有甚么家务可忙呢!

  雪儿的父亲,是一间家具厂的小股东,父母和雪儿的两个弟妹,一同住在香
港岛东区,雪儿和伟邦在结婚后,在沙田买了一个两房一厅的单位,因娘家路途
遥远,每月她才能回家一两次探望父母。

  刚才在伟邦的再三要求下,雪儿终於开始换上那件丧服。因为没穿过和服,
更不懂得如何束结那又阔又大的腰带,还有背部那厚厚的背包,幸好在和服的包
装盒子里,印有各种不同的束带方法,在伟邦的协助下,虽然不能算是正统,但
总算把和服穿上了。

  她站在直身长镜前,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再转了一圈,回头望着镜子,看来
看去,仍是觉得怪怪的。

  虽然,在宽敞的领子下,确实把她皓嫩纤幼的脖子显得愈益动人,但在视觉
上,始终发觉有些甚么地方不妥。

  雪儿不由在心中暗骂,哪有人会送一套丧服给妻子作生日礼物的?

  她越想越难以展颜,柳眉不禁轻轻蹙起来。

  这时的雪儿,不情不愿的慢慢回身向着丈夫,而伟邦正呆着一双眼睛,紧紧
地盯着她,迎上雪儿微感不悦的目光。

  雪儿讪讪的朝他笑了一笑,接着垂下头来,看着身上那件古怪的黑衣,双手
生硬地八字打开,展示给伟邦看。

  她那苦涩而无奈的嘴脸,着实令人感到发笑,明显地透着她心中的不满:
「伟邦,这真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雪儿薄嗔浅怒,心里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也很难怪雪儿生气,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嘛,竟然收到这份令人震惊的礼
物,就是再有涵养的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这是她丈夫送的。

  伟邦一脸堆欢的走近她,见他侧起了脑袋,现出一副极为满意的模样,嘴里
接着啧啧连声,还响起一个充满讚美的口哨,又再次由头到脚,双眼从新打量她
一次。

  雪儿在心中纳闷,她不安地站着,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一件事,现在自己的脸
色是何等地难看。

  「甚么了雪儿,你不高兴吗?」

  雪儿疑惑地望了望丈夫,心里想:「谁会喜欢这种鬼东西。」

  但可恨的是,雪儿每当在伟邦的跟前,总是无法对他生气,就是真的生气,
都只会一瞬即逝。